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龍江藝考生的"追夢苦旅":沒有人會隨隨便便成功
2017-11-27 09:50:32 來源:生活報  作者:鄧明娟 張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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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生活報11月26日訊 畫板前,為了畫好一幅素描作品,一整天枯坐在畫室裡;舞蹈室裡,為了完成一個高難度動作,咬著牙忍受筋傷骨痛……有人認為,他們在臨陣磨槍,目的是考入心儀的學府;也有人認為,他們是另闢蹊徑,努力追逐著自己的藝術夢。

  隨著2018年藝術類『省聯考』臨近,眼下藝考生們正在抓緊時間進行強化訓練。生活報記者在走訪中發現,很多考生會選擇昇學率較高的培訓學校,而那裡訓練強度很大,被他們稱為『魔鬼訓練營』。藝考生在『魔鬼訓練營』的經歷如何?日前,生活報記者走近他們,帶你了解真實的藝考生活,感受學藝路上的辛酸。

  現狀

  大多『半路出家』

  有人每天狂練10個小時以上

  21日上午,天空飄著雪花。在哈爾濱市城鄉路上的一家傳媒類培訓機構裡,生活報記者見到了一些來學播音主持、表演的『00後』學生。據他們講,這裡每年都有人考入中國傳媒大學、上海戲劇學院等,因此學生很多。

  據該校的奚汐老師介紹,與藝校的孩子不同,來這的學生大多是『半路出家』,由於基礎薄弱,他們要在短時間內吃更多的苦。學播音主持的孩子,為了練發音,一則繞口令需要反復練習幾百遍,直到嗓子啞了;學表演的孩子,為了上鏡好看,常常餓著肚子減肥;舞蹈特長生每天五點半起床練功,壓腿、劈叉、下腰,早飯後從9點一直練到12點。午休兩個小時後,又是三小時的課程。除去晚飯時間,一直要練到夜裡十點半左右纔結束。有的孩子乾脆中午不休息,每天狂練10個小時以上,累了就趴在地上瞇一會兒,很快便又起身練習。

  相似的一幕,也在醫科大學附近的某藝術教育大畫室裡上演。據該校負責教學的鄭光華校長介紹,從業十幾年來,他接觸過很多學美術的藝考生。有的孩子,每天從八點半一直畫到晚上十點半。為了畫好一幅素描,一整天坐在畫室裡。為了參加考試,早上四點鍾就要背著畫板、顏料箱和小馬紮出發……

  『藝考生學習的科目雖然不同,相同的是都要付出汗水和辛苦,既有身體上的勞累,也有心理上的壓力。一批批的孩子之所以能堅持下來,是因為他們懷揣著一個藝術夢。』鄭校長感慨道。

   『我打算衝擊「魯美」,不能讓爸媽辛苦錢打水漂』

  講述人:張雷,18歲藝考專業:美術

  21日下午,生活報記者來到醫科大學附近的畫室,這是一處可以寄宿的培訓班。學生們的日常生活很簡單,在教室、宿捨、食堂之間『三點一線』。教室裡,張雷和其他考生一樣,坐在馬紮子上專心畫畫。但他又和其他人不太一樣,他是個復讀生。

  『去年,我的統考和校考發揮得都不理想,結果哪兒都沒考上。』張雷回憶說,當時他從備考到趕考安排得一團糟,甚至連心儀高校的招生簡章和錄取要求都沒研究透,這也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他的成績。無奈之下,張雷選擇了復讀。

  家住雙城的張雷,從小就喜歡畫畫,高一起想走藝考這條路,高二開始參加正規集訓。跟很多藝考生一樣,如何平衡好專業課和文化課,是他面臨的最大難題。 『到了寄宿學校,沒有了父母的督促,我對自己的要求降低了。課後也沒有認真練習,長時間忽視文化課。

  同學們按照老師教的方法,畫得都很好,我卻孤芳自賞,覺得自己的作品纔是最好的。直到去年聯考前兩個月,我纔發現別人的作品上處處體現著得分點,我和大家的差距越來越大。』張雷說,這也極大地影響了他的心態。

  『心態不好,這可能是美術生甚至整個藝考生群體的通病吧。』在鄭光華校長看來,不管是聯考還是校考,畫作都是由考官評定,這不同於一道題目的正確或錯誤,而是主觀打分。 『此外,影響成績的因素還有很多,就連顏料的色彩沒調好都可能影響作品的呈現。』鄭光華校長說,這些變數往往容易導致一些美術生心態不好,影響到考試發揮。

  經歷了第一年的失利,張雷下定決心這回要好好備考,曾經一個星期沒碰手機,感覺自己今年的心態也比去年好很多。張雷粗略計算了一下,復讀這一年,家裡給他花了近十萬元, 『我打算衝擊一下魯迅美術學院,不能讓爸媽的這筆辛苦錢打了水漂』。

   『「撕腿」真的很疼,有種被撕裂的感覺,我眼淚都流下來了』

  講述人:袁偉晨,17歲藝考專業:廣播電視編導

  在一所藝校的舞蹈室內,生活報記者見到了正在練舞的袁偉晨。

  『從小到大,父母對我的期望比較高,一直希望我能上個好大學。從高一起,我就打算以後參加藝考了。』上高三後,袁偉晨模擬考試能達到520多分,可想再提分卻有難度,這讓她更加堅定地要走藝考這條路。

  『不用每天趴桌子上埋頭苦學,我本來心裡竊喜,哪知道來了之後纔發現,其實藝考生也很苦。』袁偉晨說。

  袁偉晨要考廣播電視編導專業,了解完各高校的錄取要求後,她發現有特長的藝考生是比較佔優勢的。 『我7歲時學過古箏,但因為到哪兒都得自己背著,而且一旦不小心碰到琴弦需要重新調音,因此放棄了。後來學過舞蹈,由於學習太忙也放棄了。』為了搶佔優勢,袁偉晨不得不又回到了舞蹈室。

  來培訓的第一天,學生們要進行『軟開』訓練,踩橫叉、豎叉、下腰……這些對於學舞蹈的藝考生而言,是必須做到的。一節課下來,她的大腿內側便淤青了。此外,她最打怵的是『撕腿』,就是一條腿被同學壓著不許動,另一條腿被老師掀到空中,再使勁地朝臉部壓下去。 『「撕腿」真的很疼,有種被撕裂的感覺,疼得我眼淚都流下來了,以前沒想到會這麼難,差點兒中途放棄!』袁偉晨告訴生活報記者,有一回,因為動作幅度過大,她左腿腿筋拉傷,四個月都未痊愈。

  看到同學們也都這樣努力著,她最終決定留下來, 『既來之,則安之,沒有哪條路能輕輕松松通往成功』。

   『有段時間,我一拿起專業課教材,手就會發抖』

  講述人:趙?,17歲藝考專業:表演

  趙?是個大慶姑娘,琴棋書畫樣樣精通。在高三模擬考試中,她考了570分。班主任覺得,她高考600分沒問題。可趙?從小就有個『明星夢』,高考衝刺階段,她離開學校來到哈爾濱參加藝術培訓。

  趙?選擇了影視表演專業,『「聲臺形表」是演員的基本功,換句話說,我們需要掌握聲樂、臺詞,形體、表演這四大類知識。』早上起來,她像學聲樂的學生一樣練氣息,學習不同的吐氣方式。對著不同的臺詞,結合自己的理解,讀出應有的感情。之後還得像舞蹈班的同學一樣練軟功,劈腿開叉。此外,還要苦練表演技巧,學習如何駕馭角色。在集訓的這些天裡,趙?每天重復學習著這些科目,常常累得精疲力盡,回去後倒頭就睡。

  趙?清楚地記得,一次誦讀課上,老師讓大家准備朗誦《最後一只藏羚羊》,為了醞釀出悲傷的情緒,她上網搜集了大量關於藏羚羊的資料,還看了相關的電影,誦讀了上百遍。如今,只要提到藏羚羊,她的眼中總是泛著淚花。以前在普通學校,大家都是以考試成績判定優秀與否,趙?可謂是一路坦途。而來到這裡,她卻受到了不小的打擊。 『上課時,老師會讓大家讀新聞,最初三個月,每條新聞我還沒讀完第一句就被老師叫停了,他說讀新聞應該用真實的說話聲音,而不是拿腔作調。』為此,趙?每准備一條一分鍾的新聞,都會反復練習一個多小時。

  『有段時間,我一拿起專業課教材,手就會發抖,眼淚都要流出來了。』趙?坦言,正是老師的嚴格要求,讓她進步飛速。除了學專業課,她每晚九點到十二點還會自學文化課。

  每天十條繞口令,每條繞口令練一百遍,嗓子練到說不出來話;每天九個小時的表演課,膝蓋常常一片青紫……每次給家裡打電話,趙?都忍不住大哭一場。父母和高中老師經常勸她放棄,但為了夢想,趙?決定堅持下去……

   『我爸隔天到醫院透析4個小時,下午回到家就成了我的忠實聽眾』

  講述人:董岳松,18歲藝考專業:聲樂

  董岳松就讀於哈爾濱師范大學藝術學校,從初四起跟隨專業老師學唱歌。

  距離聯考不到一個月了,董岳松給自己制定了嚴格的學習計劃,每天保證學習時間10個小時以上。他上午學文化課,下午上樂理、視唱和聽音課,課後還練習鋼琴。『跟其他學聲樂的學生不太一樣,我一般四五點鍾起床學文化課,而不是吊嗓子,因為怕吵醒鄰居。』董岳松說。

  董岳松告訴生活報記者,他平均每堂課的學費是500元,一周4堂課,一個月就將近8000元。本來8000元的學費,對普通家庭而言已是難堪重負了,而他的父親又得了尿毒癥在家養病。 『我爸隔天早上六點多出門去醫院,到醫院透析4個小時。下午他回到家,就成了我的忠實聽眾。』董岳松感慨道,看到父親憔悴的樣子,他常常會心疼地流淚。『一個藝考生,從參加培訓到集訓再到考試,一年花費大概10萬元,有時候我真的不想學了,可父親告訴我「無論怎樣都要堅守住自己內心的信念」,我一定會為了考上沈陽音樂學院而努力!』董岳松說。

責任編輯:王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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