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活報8月22日訊 這個暑假,在東北農業大學讀大二的王涵,沒有像往常一樣忙著勤工儉學,而是每天都心懷忐忑地帶著母親丁立玲輾轉於北京各大醫院,掛遍專家號,就是因為不敢相信自己心裡頂天立地的英雄竟然已是肝硬化晚期,必須進行肝移植手術。
『我要把自己的部分肝髒移植給媽媽。』21日,在電話中,21歲王涵語帶哽咽卻又堅定無比地告訴生活報記者,『希望能有好心人幫我實現這個心願,幫我留住媽媽,留住我相依為命的親人』。
單親媽媽帶女兒租房十年來搬過十多次家
『對我來說,媽媽在哪裡,哪裡就是家』
王涵出生在巴彥,在她的記憶中,小時候媽媽很少抱她,因為媽媽丁立玲的雙手因一場意外落下了殘疾,怕把她摔著。10年前,丁立玲與丈夫離異後帶著女兒來到冰城獨自生活,靠賣衣服每天賺來六七十塊錢,供女兒讀書、租房、生活。
『以前租的房子小得只夠放一張單人床,我們母女倆就抱在一起睡,後來條件稍好點了,換了雙人床,但這個習慣也沒改。』回憶起曾經的窘迫,王涵卻笑了,過去艱難的生活如今看來竟成了幸福時光。
因為買不起房子,搬家就成了家常便飯,母女倆來到冰城十年,搬家不下十餘次,僱不起搬家公司,就拿物品置換找收廢品的人幫忙。『記得有一次,我們剛換了新住所,房東就要賣房子。媽媽趕在中介下班之前2小時足足跑了9家。雖然十年來一直租房住,但我從來沒有漂泊不定的感覺,對我來說,媽媽在哪裡,哪裡就是家。』
冬天火災燒光全部家當沒有暖氣就相擁取暖
『看這小蟲都能活下去咱娘倆更要堅強』
在王涵眼裡,媽媽丁立玲樂觀又上進,是她心裡頂天立地的大英雄。
2013年冬天,母女倆租的房子由於電火引發了火災,家當全都被燒沒了。沒有暖氣,身無分文的兩人蜷縮在寒冷透風又充滿煙味的屋子裡,互相抱著取暖,媽媽指著地上的一只爬行的小蟲對王涵說,『你看看它的生命力多頑強,經歷了這樣的大火還好好地活著,咱娘倆更是要堅強。』
『媽媽總是把我放在第一位,有一次我差點被車撞,媽媽拉了我一把,回到家纔發現她胳膊都是血,她還一個勁兒地說沒事。』王涵說,『以前無論怎樣的困境我從未怕過,可是現在我怕了,我的支柱倒下了。』
今年5月1日晚上,王涵回到家看到媽媽躺在床上,說自己感冒了,王涵就做好飯,准備等媽媽餓的時候吃。可是半夜,媽媽突然起來衝向衛生間,王涵跟過去一看,馬桶、地上全都是血,她大喊了一聲『媽!』媽媽卻回頭擺擺手說,『我沒事,吐的是藿香正氣水,回去睡吧。』
母親的安慰絲毫不能讓王涵放下心來,滿腦子像走馬燈一樣閃過所有能借錢的人,王涵睜著眼睛熬到了天明。
把媽媽『騙』去北京確診為肝硬化晚期
唯一出路是肝移植可連住院押金都交不起
第二天,王涵陪著媽媽去醫院,醫生檢查後表示,『這是危重患者,必須馬上住院,怎麼還能下地走呢?』可是丁立玲心疼錢,住了兩天院就非要出院。
『我沒有辦法,只能對媽媽說,我從小到大都沒出去玩過,我想去北京玩。』
就這樣,王涵把媽媽『騙』去了北京,帶到了解放軍302醫院。『肝硬化失代償期,也就是肝硬化晚期了,准備肝移植吧。』從醫生口中聽到噩耗,王涵一下子崩潰了。
『媽沒事,咱回家吧,媽在北京住不慣。』
『媽!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心疼錢!』
『媽不心疼錢,北京水硬、水硬……』
王涵當然知道媽媽不肯住院的原因,但她要如何反駁?不要說手術費,就是住院的押金,娘倆都交不起。
回到哈爾濱後,王涵到處借錢,逼著媽媽去做套紮手術,起碼先控制住吐血,可很快醫生將王涵叫了過去,『你媽媽有胃腎分流,做套紮極易引起腎衰竭』。當第二次准備做脾切除手術時,又出現了腹水,隨後媽媽就陷入了肝昏迷狀態,出現思維混亂、行動不受控制,唯一的出路就是肝移植。
湊不夠高昂費用移植時間一拖再拖
『幫幫我留住媽媽吧,未來我一定能把錢還上』
『我上了大學之後開始做兼職掙錢,家裡的日子漸漸好了起來。春節,媽媽還雀躍地拿著一張銀行卡和我說:「咱家有錢了,都是大寶掙的。」媽媽還說,姑娘都考上大學了,自己也得爭氣,買了書要考取藥劑師,平時還去學校旁聽。明明幸福已經在前方招手了,可是命運竟然又給了我們致命一擊。』
東北農業大學資源與環境管理學院教導員趙老師告訴生活報記者,王涵是一個獨立自強的好孩子,學習成績也不錯,此前學校師生已經探望了王涵的媽媽,並自發組織了捐款,但高昂的手術費,依然是橫亙在生命之路上的一座大山。
現在,王涵又帶著母親前往北京治病,『解放軍301醫院可以為我們做親體移植手術,我可以把自己的肝髒移植給媽媽,但手術費至少需要25萬,後續治療還要15到20萬元。因為湊不夠錢,媽媽的手術時間一拖再拖,幾次出現並發癥都是命懸一線。』在通話的最後,王涵幾度哽咽,然而哀痛中又帶著堅定和執著,『請大家幫幫我,幫我留住媽媽,留住我相依為命的親人。我有這個信心,也有這個能力,將來一定可以把這些錢一筆筆還掉。』